买游戏账号当面交易

9.5

主演: 走失的肥猫 左断手 白云千 汲汀 华尘敏 郑盼彤 乔傲易  

导演: 欺天光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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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买游戏账号当面交易》是汲汀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神话🔍巴拿马片,该剧讲述了:城头上,随着许七安的离去,云州军陷入混乱之中。 他们眼里战无不胜的姬玄,从青州到雍州大放异彩的战神姬玄,刚才,头颅被许银锣拎在手里了。 一瞬间,绝望的情绪在云州军和中层将领心里爆炸,以为女帝被斩后的心情有多激动,现在就有多绝望。 而除了被他们誉为战神的姬玄,连国师都逃了 “姬将军被杀了,许银锣不可战胜,他是天神下凡。” 人群里,一名云州军满脸绝望,嘴唇颤抖。 绝望和恐慌的情绪在云州军心里发酵,叛军骚乱起来,握着刀,茫然左顾右盼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看到姬玄人头后,他们心里再无半点战意。 身为中原人,他们都是听过许银锣大名的。什么一人一刀斩了巫神教三十万大军、来云州时单枪匹马喝退两万叛军等等。 这种固有印象,在局势大好之时,会被压在心里,一旦遭遇跨不过的坎儿,压在心里的畏惧,便会疯狂反扑,让他们丧失斗志。。 杨川南眼里闪过一抹厉色,高声道: “云州军宁战死,不投降。众将士听令,杀!” 边上,十几名亲信握紧兵刃,满脸发狠。 这时,一名士卒手里的战刀摔在地上,战战兢兢的说道: “我,我投降我都说了造反没活路,我们打不过许银锣的。” 沉默了几秒后,第二个投降者出现: “我也投降,我,我只是想活下去。” 接着,就像引发了连锁反应,越来越多的云州军弃械投降,用各地的方言高喊着“投降”。 “造反是死罪,投降也没有活路!” 杨川南大喝道:“随本将军放手一搏”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,坚决不肯投降,想鼓动云州军与大奉玉石俱焚,即使死也要让其付出惨重代价。 可他话还没说话,身后的一名亲默默丢了手里的刀,叫道: 围绕在他身边的十几名亲信,先后丢弃兵刃,高喊投降。 杨川南脸颊肌肉狠狠抽动,目光一片灰败。 远处,看着城头、城下,不停有云州军弃械投降,戚广伯缓缓闭上了眼睛,单手按住腰间佩刀。 他脸色凄然,当年没能与魏渊沙场对决,今日依旧没有机会。 许七安三个字,就是横档在他和魏渊之间的深渊,无法跨越,让人绝望。 戚广伯心里一横,正要拔刀自刎,可是双手突然不受控制。 愕然睁开眼睛,看见一袭白衣站在眼前,五官平庸,气质平庸,身高平庸。 “为何不让我死。”戚广伯沉声道。 身为云州主帅,想死没那么便宜孙玄机默默在心里说完,到了嘴边,化作一个字: 大奉守军在将领们的带领下,逐一捆绑降卒,他们挥舞刀鞘、木棍,呵斥打骂,发泄着心里的戾气。 这群不知死活的叛军,居然敢打到京城来,谁给他们的胆子,不知道许银锣是大奉守护神吗。 许银锣一身传奇事迹,何曾败过? 这次也一样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,便手刃了敌军首领。 葛宣、杨川南等十几位核心人物,被赵守、孙玄机和寇阳州迅速制服,有这些超凡高手盯着,想自尽都难。 女帝高居御座,殿内除了诸公之外,还有禁军、京城十二卫的统领们,以及许二郎、张慎、楚元缜、曹青阳等武林盟高手。 后者因为保卫大奉有功,破例上殿面见皇帝,论功行赏。 “共俘虏叛军两万八千三百六十一人,戚广伯杨川南等叛军将领已尽数控制,此战阵亡将士八千三百四十三人,受伤一万两千人。外城百姓死伤八百余人。” “缴获火炮两百余架,车弩一百二十张,甲胄兵器” “四座城门中,南城门已毁,城墙大段坍塌;其他三座城门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,需要大面积修缮。” 战损已经相当大了,不过诸公们脸上洋溢着喜悦,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阳光的轻松。 此战终结了云州叛乱,笼罩在大奉朝廷头顶的阴云,终于彻底散去,黎明已至。 “此战损失颇重,众爱卿对战后处理,以及叛军俘虏的处置,有何建议。” “可让云州降卒做苦力,负责修缮城墙等事宜,待善后结束,再做安排。” 这些降卒目前最大的用处,就是充当免费劳力。 “至于戚广伯等叛军首领,尽快斩首示众,以示朝廷威严。内阁已经拟好告示:许银锣力斩叛军首领姬玄,震慑全军,平定叛乱。 “臣尚有一事不解,北境渡劫战似乎大胜?伽罗树菩萨和白帝如今在何处?” 刘洪的疑惑,也是诸公们的疑惑。 云州之乱结束了,但对诸公来说,结束的有些莫名其妙。 因为超凡境的战力里,云州所依仗的是白帝和伽罗树,可从头到尾,他们并没有见到两位一品强者出现。 “国师和许银锣,双双晋升一品,已于北境,斩了白帝肉身。伽罗树独木难支,被许银锣打退,逃回西域。” 殿内,一张张低垂的脸猛的抬起,显露出震撼和茫然的神色。 一品武夫诸公们脑子里嗡嗡直响,险些就要和女帝说: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在诸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 而即使是从赵守那里得知情况的张慎、李慕白,再次听闻这个消息,心里仍泛起难言的震撼。 武林盟的帮主门主们,瞠目结舌,难以管理好表情。 自武宗皇帝后,中原江湖已经五百年没有出现一品武夫。 五百年后的今天,许七安晋升一品武夫。 不知不觉间,他已经成为真正的无敌之人诸公竟然有种物是人非,沧海桑田的感觉。 我真的只是在军镇里待了五个月吗南宫倩柔扪心自问,有些怀疑自己认知出了错误,他还是无法接受当初那个五品化劲的银锣,五个月后成为武道巅峰的人物。 纵观古今,超品之外,谁的战力能比肩一品武夫? 老祖宗闭关五百年,才晋升二品,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,注定载入史册,而许银锣,二十出头的年纪,已经把武道走完了武林盟众人心情复杂,一下子觉得老祖宗的天赋,似乎,好像,也就中人之姿?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,他们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,见袁护法并不在殿内,顿时如释重负。 “好,好啊!大奉至此,将万世太平,四方列国,无人敢犯!” 刘洪激动的双手颤抖,老泪纵横: “这是中原百姓之福,是陛下之福,是社稷之福。” 这一刻,诸公心里戚戚然,回忆起京察之年以来,大奉遭遇的种种事件,从贞德帝祸乱超纲,自毁祖宗基业,到云州叛乱,中原民不聊生。 过去的一年里,有太多太多的灾难,朝廷早已不堪重负。 现在终于熬出头,魏渊复生,许七安晋升一品,领军打仗有前者,超凡战力有后者。可想而知,接下来漫长岁月里,大奉将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 史书有载,高祖皇帝和武宗在位期间,西域北境巫神教南疆,四方臣服,从未敢侵犯大奉疆土,不敢妄动刀兵。 大战结束后,内城的戒严便取消了,城防军敲锣打鼓的奔过大街小巷,高呼着叛乱已经平定,天下太平。 百姓们闻声,诧异的开门推窗,发现街上果然没了巡逻的士卒。 “打完仗了?吓死我了,还以为京城完了。” “炮火声停息有一段时间了,我还以为叛军退去,谁想是叛乱已经平定。” “走走走,去告示墙那边看看情况。” 陆续有百姓离开家门,走到街上,默契的往城门口的告示墙、各大衙门的告示栏行去。 果然,百姓们遥遥看见告示栏贴上了新的告示。 “是说叛乱平定了是吗,叛军老巢在云州,虽说这次叛乱结束,但很可能卷土重来。” “那也没办法,咱们京城能迅速打退叛军,已经极其厉害了。” “陛下果然是天命之人,官老爷们也没咱们想象的那么昏聩嘛。” 大多数人都不识字,一边讨论一边等待识字的告知告示内容。 “告示上说,许银锣斩杀叛军首领,震慑全军。” 声浪一下子起来,聚拢在告示栏边的百姓议论纷纷,不停追问真假。 待得到确定答案后,百姓们恍然大悟,难怪叛乱平定的这么快,这是许银锣终于出手了啊。 “你说说,叛军这不是找死嘛,千里迢迢的杀到京城来,还没掀起风浪,就被许银锣掐灭了。” “我还以为是陛下英明神武,将士们训练有素,原来是许银锣一人震慑叛军。” “肯定啊,许银锣当初可是在玉阳关外,一人一刀杀退巫神教五十万大军的。” 如今手刃叛军首领,震慑全军,在百姓们看来,正是许银锣该有的风范。 有人质疑数量的真实性,但很快就淹没在海潮般的赞誉声里。 京城百姓不知不觉间,已经养出一股“傲气”,这种傲气不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的贵民傲气,而是与许银锣同处一城的傲气。 中原各地灾情不断,青州、雍州更是被叛军攻占,但我们京城不怕,因为京城有许银锣。 王思慕与母亲、两位嫂嫂乘坐马车,返回府邸。 两位兄长急惶惶的迎出来,迫切问道: “听下人说,城外战事已经结束?” 王夫人点点头,脸色轻松,笑道: “听宫里人说,是许银锣斩杀叛军首领,于城头震慑叛军,平了乱子。 “唉,当初老爷打算与许家结亲,我心里是不愿意的。现在才明白老爷用心良苦。” 以王家和许家的关系,即使老爷卸去首辅之职,一样能在京中大富大贵,福泽后世子孙。 王家嫡长子松了口气,面露喜色: “父亲还在房里等消息呢,我立刻去告诉他。” 王思慕一路来到父亲的卧房,扣动房门,道: 门立刻打开,婢女恭声道:“大小姐。” 王思慕“嗯”了一声,跨过门槛,进入房间,看见王首辅靠着软枕,正朝自己看来。 “战况如何?”王贞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,只是目光紧紧盯着王思慕。 王思慕知道父亲的意思,坐在床边,握着父亲的手,柔声道: “许银锣回来了,结束了,爹,都结束了。” 王首辅点点头,因为早从两个儿子那里知晓了此事,如今得到确认,心里如释重负。 王贞还有一个疑惑,但知道女儿无法回答。 “来时在路上遇到二郎,他正要进宫面见陛下,与我说了一事。” 一品武夫王贞喃喃道:“一品武夫啊。” 他忽然觉得身体里有股新生的力量在萌芽,在茁壮成长,脸庞疲态尽去。 蔚蓝的汪洋上,一列船队抛锚在起伏的碧波中,绣着青龙的旗帜在狂风中烈烈鼓舞。 身穿紫袍的中年人站在船舷边,目光眺望云州,眼神沉凝,看不出喜怒。 潜龙城遇袭后,他察觉到城中战力不及敌军,当机立断,捏碎传送玉符抵达白帝城,随后带着城中得五百亲信部队,直奔沿海,乘上青龙舰队,逃亡海外。 此地距离云州有数十里,足够安全。 青龙舰队存在的意义,不是战斗,而是给云州留后路。 当年选择在云州扎根,就是因为此处背靠汪洋,即使到了绝境,依然还有退路。 “国师既然没有回援云州,那就说明他有把握拿下京城。只要夺下京城,云州的损失便不算什么。” 紫衣中年人身居高位多年,胸有静气,并不慌张。 这时,他看见眼前白影一闪,出现许平峰的背影。 紫袍中年人神色狂喜,内心振奋。 如他所料不差,许平峰出现在此,说明京城战事已定。 一瞬间,紫袍中年人想到了很多,入主中原,登基称帝,从此黄袍加身,成为天下共主,夺回正统之位,了却祖辈的遗憾。 他越想越激动,血气上涌,精神亢奋。 不过,多年来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度,让他迅速平静下来,深吸一口气,维持住形象,道: “京城战事了了?国师是来接朕进京的吗。” 许平峰没有转身,凝望着不断翻起白沫的海面,叹息道: “兵败了,陛下做好出海的准备吧。” 紫袍中年人脑子“嗡”的一响,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,踉跄后退。 他的脸色迅速惨白,嘴皮子发抖,手脚也跟着发抖,像是经受不住海风的湿冷。 “怎么会这样,白帝呢,伽罗树菩萨呢?还有姬玄、戚广伯,其他人呢?” “北境之战中,许七安利用渡劫顺利晋升一品武夫,白帝和伽罗树非他对手,前者已经退回海外,后者则代表佛门,撕毁了与云州的盟约。 “出征之人,都留在京城了,姬玄死于许七安之手。。” 紫袍中年人大脑一片空白,心脏骤停。 他抛下潜龙城内的族人时,没有任何犹豫,顶多是痛心疾首片刻,可听到姬玄死在京城,死于许七安之手,紫袍中年人如同五雷轰顶,心里痛不可遏。 不是他多疼爱这位庶出的儿子,而是,这是一位三品武夫啊。 培养一名三品武夫是多艰难的事,那枚成就姬玄超凡之身的血丹,更是他们这一脉的底蕴之一,说没就没了。 紫袍中年人掩面,声音沉痛,带着难以压抑的哭腔。 许平峰没有说安慰的话,语气冷淡: “陛下先去龟背岛待着,休养生息,今日兵败京城,大不了继续隐忍,日后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武宗叛乱时,陛下那一脉的皇族先祖便是如此。 “幸而我们有过这方面的考虑,龟背囤积的钱粮,可作为东山再起的底蕴。” 凡事都要有双全的准备,因此,许平峰和潜龙城这一脉,在海外寻了一处适宜耕种,物产丰富的无人岛,在那里囤积了部分钱粮。 一旦造反失败,就秘密退守荒岛,休养生息。 如今这条后路算是用上了,虽然这并不是件让你愉快的事。 紫袍中年人双眼发红,喃喃反问道: “陛下莫不是忘了,我那个嫡长子是靠什么起家的。” 紫袍中年人先是一愣,继而灵感迸发,脱口而出: “气运加身,寿元与常人无异。” 他说着,悲怆的脸色转为惊喜,振奋道: “没错,就算他修为通天,已经跻身一品武夫行列,他也不过区区百年寿元。 “等他寿终正寝,我们可以再与佛门、白帝联手,而那时,监正还在封印中,大奉朝廷凭什么与我们斗?” “所以此刻,我得出海寻找白帝,与它共谋此事。陛下先去龟背岛吧,大海茫茫,岛内又有我精心布置的阵法,他想找到可不容易。” 就在此时,澄澈如洗的天空传来沉闷刺耳的“轰隆”声,宛如惊雷滚过。 青龙舰队内的甲士、高手,以及愕然的望向天空,紧接着面如土色,神色惶恐,像是迎接末日的凡人。 一道人影疾速掠来,刚看见时还在天边,眨眼间,已到眼前。 “许平峰,你逃不掉的,你躲到海外,我就追杀到海外,上穷碧落下黄泉,我都要杀你。” 许平峰脸色大变,继许七安赶来京城截住姬玄后,又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,表情管理失控。 “怎么,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追来? “你太自负了,自以为智珠在握,天下英雄尽在你算计之中。以为自己永远有退路,兵败之后,你便果断放弃京城中的人马,立刻返回云州,带着最后的希望出海。 “你算计我,坑害我,把我视作棋子,可你有没有想过,我早就在这一次次的交手里,摸清了你的习惯和脾性,摸清了你万事留一手的性格。 “真当所有人都是被您玩弄于鼓掌的傻子? “当你出手越来越多,你就注定死路一条。” 许七安尽情的嘲讽,尽情的怒骂,一吐胸中郁气。 他想这一天很久了,把许平峰逼到绝境,把他的所有云淡风轻踩在脚下,告诉他,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! 许平峰没算出他利用天劫晋升一品的计划,直接导致了云州军大势已去。 而后,许平峰依旧没算出他会追来的这么快。 从许平峰离开京城那一刻,许七安就知道他要来云州,带着最后的希望出海,暂避锋芒,将来东山再起。 这是基于许平峰一贯的性格做出的推测,过去的种种表现中,不难分析许平峰“稳健”的性格,以及万事留一手、绝不让自己陷入绝境的习惯。 而且,二十八星宿里的青龙星宿始终未曾出现,根据青州时俘虏的云州军战俘交代,青龙星宿是一支水师。 这支水师从头到尾都没有参战,它是用来做什么的?答案不言而喻。 其实不只是许七安猜出来,魏渊也猜出来了,所以他把浑天神镜留在了营房里,这是魏渊给他用来于茫茫大海中寻找许平峰的。 紫袍中年人吓的肝胆欲裂,惊叫道: 逃命的时候,许平峰怎么可能地上累赘? 他脚下腾起清光,瞬间消失在所有人视野里。 许七安一点都不慌,因为在刚才出言嘲讽的过程中,他已经锁定了许平峰,坍塌了所有气机,收敛了所有情绪。 天地间,一道黄澄澄的剑光一闪而逝,遁入虚空之中。 在靠近青龙舰队时,许七安就借着言语嘲讽的机会,锁定了许平峰,从这一刻起,许平峰便再难逃离他的玉碎。 斩出玉碎后,许七安把镇国剑和太平刀丢了出去,吩咐道: “你们俩把船上的人都杀了,杀光再来找我。” 太平刀和镇国剑呼啸而去,化作一道暗金,一道黄澄的流光,交错飞舞,冲入青龙舰队中。 霎时间,一颗颗人头翻飞,一泼泼温热的鲜血溅起。 紫袍中年人高呼,想告诉许七安自己愿意投降,愿意归顺,愿意随他回京,但他只来得及喊出“许七安”三个字,便被镇国剑穿透胸膛,被太平刀斩飞头颅。 许七安取出浑天神镜,命它观照方圆千里,搜寻许平峰的位置,在震耳欲聋的音爆中,消失于天际。 许平峰没有武者的危机预感,但他知道大难临头,因为许七安对他拔刀了。 他收集着嫡长子所有的情报,二品之前的一切,许平峰都了然于胸,他的战力、底牌、法器等等,都在许平峰的掌握之中。 因此,许平峰比谁都清楚,嫡长子的“意”有多可怕。 当他锁定你时,你便只能与他赌命,两败俱伤。 他施加在你身上的伤有多重,便会同步返还到自身。 无法躲避,无法用法器抵挡,只有赌命。 他现在唯一的应对方式,便是以传送法术逃亡,传送法术涉及到空间,是除琉璃菩萨之外,当世最快的法术。 茫茫大海上,许平峰连续不断的闪现,身后,一道黄澄澄的剑光穿透空间,疾速逼近,追命鬼似的追着他。 许平峰脸色渐露狰狞,当黄澄澄剑光如芒在背之际,他当机立断,让元神和肉身瞬间分离。 这是许平峰能想出的,唯一合理规避玉碎的手段。 也是玉碎唯一的缺陷它只有一击之力。 天海之间,同时出现两个白衣身影。 即将斩中肉身的剑意,猛的一个折转,杀向了略显虚幻的元神。 许平峰的元神在剑光中寸寸瓦解、消融,与黄澄澄的剑光一起消散在汪洋之上。 这时,许平峰腰间香囊里,掠出一件漆黑如墨的幡,这是招魂幡的赝品,只具备真品威能的十之一二,能召唤方圆十里内的魂魄。 招魂幡抖动起来,阴风阵阵,不多时,许平峰溃散的元神慢慢凝聚,显化成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。 这道身影极为脆弱,在海风中摇摇欲坠,似是随时都会溃散。 没有任何犹豫,元神立刻投入肉身。 肉身旋即睁开眼睛,接着,他收起招魂幡,从香囊里取出一枚瓷瓶,拔开木塞,把里面温养元神的丹药一股脑儿服下。 “幸好武夫对付元神的手段,只能算一般。” 许平峰汗流浃背,心里没有任何大难不死的喜悦,有的只有后怕和愤怒,以及无力感。 他堂堂二品巅峰的术士,却只能勉强接下许七安一刀。 别说是与他争锋了,连逃命都如此勉强。 这让骄傲自负的许平峰难以忍受,简直是裸的屈辱。 清光一闪,他再次与传送术逃离。 许七安不会放过他,会一直追杀他到天涯海角。 如今能救他的只有白帝,这位神魔背景不简单,白帝只是傀儡,它的真身另有其人。 许平峰没有尝试屏蔽自身天机,因为许七安已是一品武夫,比他高一品级,且父子之间因果纠缠太深,无法强行屏蔽。 他不惜代价的施展传送术,终于循着手里那枚鳞片的气息,来到了目的地。 同时,他在海岸线尽头看到了洛玉衡。 高速飞行中的许七安猛的顿住,感应到身躯传来一阵剧痛,这种剧痛仿佛来自灵魂深处。 踏入一品之后,精气神融为一体,元神和肉身已经不再有区别。 但他依旧能感应到,元神受到的伤害极大,肉身只是轻微受创,这还是因为肉身和元神融合后的连带效果。 稍一沉吟,他大概猜到了许平峰的操作。 孩子难产,保大保小得操作罢了。 浑天神镜就像一座雷达,观照方圆千里,许七安飞行半个时辰后,没有捕捉到许平峰的身影,反而见到小姨。 洛玉衡拎着神剑,立于天海之间,羽衣翻飞,秀发飞扬,翩若九天仙子,清冷绝色。 她蹙眉凝视海底,似与什么东西在对峙。 在浑天神镜观照到她的同时,洛玉衡也感应到了神镜,侧头看来。 两秒后,许七安一个猛“扎”,扎到洛玉衡面前,沉声道: 洛玉衡低头看了一眼海面,嗓音清冷: “我追着白帝的魂魄一直到这里,它从这里入海,我追了下去,见到一道海沟,海沟里有极为可怕的存在,我感应到了它的气息,便上来了。” 极其可怕的存在,大荒本体?许七安皱起眉头: “单打独斗,我没有任何胜算。” 这么强许七安抽了一口凉气,即使在神魔活跃的远古时期,像蛊神那样匹敌超品的神魔,也是凤毛麟角的。 而这个大荒,身为神魔后裔,实力竟比一品还强? “许平峰在下面,只与我打了一个照面,便传送到海底去了。他元神似乎受了重创,你干的?” 在下面啊,他果然投靠白帝了,一人一兽很早前就达成结盟许七安深吸一口气,看向洛玉衡绝美的脸蛋,“你我联手,下去会一会它?顺便看看监正那老东西死没死。” 许平峰体表腾起阵阵清光,几个闪烁,便穿过漆黑无光的深海,看见了海底大裂谷。 他身上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袍子,它像一层粘膜般包裹住许平峰,让元神濒临消散白衣术士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,同时把可怕的水压抵挡在外。 术士最不缺的就是法器,能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,永远不存在短板。 幽暗的海底,水波荡漾,大裂谷就像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,等待着迷途的鱼自投罗网。 许平峰展开掌心,看了一眼洁白鳞片散发的光辉,根据鳞片指引,“白帝”就在下面。 鳞片沾染了“白帝”灵魂的气息,这是许平峰能与白帝千里传讯的基础。 许平峰抬头往上看去,他能感应到陆地神仙和一品莽夫,透过无尽汪洋盯着自己,但忌惮海底裂谷里的怪物,没有冒然下水。 “我永远不会到山穷水尽的时候。” 许平峰低声自语了一句,在清光包裹中,取出一枚绽放灿灿白光的夜明珠,进入海底裂谷。。 白光迅速下坠,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没。 不知过了多久,许平峰脚底踩到淤泥,他终于来到了海底裂谷底部。 高举着在夜明珠走了片刻,明亮炽盛的光芒边缘,隐约间出现一个巨大且模糊的轮廓。 又往前走了百余步,许平峰看清了怪物的冰山一角。 出现在他眼前的,是一张酷似人族面孔的脸,但细节上更加粗犷和丑陋,头顶有六根微微弯曲的长角,它的头颅足足有京城的城墙那么高。 若再加上六根弯曲冲天的角,那么就有城墙的两倍高。 六根弯曲长角遍布着与生俱来的神奇纹路,以许平峰现在的位格,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蕴含大道法则。 这些纹路如果能参悟透彻,便可以演变成强有力的阵法。 但他猛的闭上了眼睛,那些纹路固然可贵,但太危险,犹如深不见底的旋涡,险些将他本就虚弱的元神吞噬。 很强大,非常强大尽管眼前的怪物陷入沉睡,但许平峰仍能估算出,它远比白帝要强大很多。 宏大缥缈的声音直接传入许平峰脑海。 “许七安打退了伽罗树,我们败了。”许平峰语气低沉,审视着“人面”,道: “一具重伤之躯罢了,当年道尊将我们逐出九州大陆,我与他交过手,险些被杀,伤势一直到现在还没复原。” “大奉不灭,监正便不死。你炼化守门人的目标难以实现。 “如今之计,是避其锋芒,等待百年之后,许七安寿终正寝,我们便可卷土重来,一举推翻大奉。” 这时,轻笑声从“荒”的其中一根弯曲羊角里传出。 “监正老师,你是否很得意?”许平峰鼓荡元神,神念传音: “你扶持的许七安成功晋升一品,成为九州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。而我炼化中原气运,晋升天命师的计划不得不停止。” 监正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,同样是神念传音: “骄傲和自负是你最大的弱点,你年纪轻轻,便踏入二品术士行列,自诩聪明,视天下英雄如无物。 “如今被自己亲生儿子逼的走投无路,如此窘迫,感觉如何啊。” 监正的话,就像一把刀子捅进许平峰胸膛,让他额头青筋凸显,面皮抽搐。 “你还想东山再起?你不死,许七安和洛玉衡会走?”监正笑道: “以许七安对你的恨意,你走不掉的,即使有“荒”护着你,他也会与你们不死不休。” “不要大意,你说过白帝的本体是“荒”,但它为何要披着白帝的皮返回九州,如果它真身降临,我们根本不可能晋升一品。” “说明它本体出了问题,或不方便返回九州。” 如果是前者还好,他们可以试着斩杀“荒”,若是后者,那情况就比较麻烦。 洛玉衡“嗯”一声,头顶飘出漆黑的“水相”,钻入海中,在两人脚底快速游曳绕圈。 海面当即出现一个直径十米的旋涡,旋涡快速扩大,转瞬间便化作直径五十米,旋涡尖锐的尾端像利刃般,扭曲着刺入海底。 很快,许七安就透过旋涡的中心,看见了海底,看见了大裂谷。 而这个时候,“水相”搅拌出的旋涡,直径已经扩大到百米,蔚为壮观。 身为陆地神仙的洛玉衡,水中战斗并不输任何水属性神魔后裔,即使白帝那具肉身还在,洛玉衡也不怕与它水战。 洛玉衡见状,扬起手里的铁剑,雪亮的剑身爆发出冲天剑气,紧接着,一层炽烈的火焰沿着剑身游走,熊熊燃烧。 她持剑的手,缠绕上一抹旋转的气流,越转越快,越转越快。 许七安也没闲着,他轻轻握住拳头,拧腰,右臂后拉,气机滚滚汇聚于拳,升腾的气机扭曲空气。 相比起洛玉衡的绚丽的操作,神仙般的手段,一品武夫的凝势要显得朴实无华许多。 许平峰霍然抬头,看见一道扭曲的、巨大的旋涡排开海水,直逼大裂谷。 透过旋涡中心,他依稀看见许七安和洛玉衡各自蓄力,杀招瞬间将至。 身后,沉睡的“荒”双眼紧闭,嘴巴缓缓张开,一团明净煊赫的力量在口中酝酿。 海面上,洛玉衡握剑的手,缭绕的气旋速度快到了极限,她抛出手里的剑,娇斥道: 气旋“呼”的一声,就像加装了推进器,将燃烧着灼热火焰的铁剑推向旋涡中心。 剑势疾而利,融合了风相之力速度,火相的爆裂,以及人宗剑法的犀利的杀伐之力。 边上,许七安轰出蓄力已久的拳头。 拳劲厚重而磅礴,像山崩,像海啸,不慎触碰到拳劲的海水,“嗤嗤”作响,瞬间汽化。 另一边,“荒”獠牙交错的口中,那道煊赫的光芒喷吐。 光芒触碰到铁剑的刹那,当即爆炸开来,成千上万吨水沸腾,海底迎来了一场地震,方圆数十里的软泥层同时被掀起,淤积了上百年的泥沙化作灰色的烟尘冲天而起,清澈的海水顷刻间就变成了浑浊的泥汤。 许平峰所在的大裂谷坍塌,一块块巨石翻滚着砸落。 他迅速传送到一侧,而后看见烈焰燃烧的铁剑,穿透泥汤,拖曳着华丽绚烂的尾焰,刺入沉睡中的怪物额头。 铁剑只刺入一半,就用尽了力量。 这时,霸烈无双的拳意紧随而至,沿途浊流纷纷汽化,拳意轰在剑柄上,将它后半截也推入到人面羊身怪物体内。 沉睡中的怪物,眼皮剧烈抖动,似是要醒来。 许平峰心里一悸,头皮发麻,一股可怕的威压随着怪物的复苏而升起,这种压力是伽罗树菩萨都不具备的。 有点类似儒圣英魂、大日如来法相。 海面上,许七安和洛玉衡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。 已经是一品境界的他们,比许平峰更能清晰直观的明白这股威压的可怕。 许七安没有见过儒圣英魂和大日如来法相,但他见过只缺一个头颅就重组完毕的神殊,见过他狂暴时的可怕。 现在,他从“荒”的气息中,察觉到了同位格的力量。 什么情况,“荒”的本体有这么可怕?许七安心里一凛。 就在这时,他和洛玉衡,还有许平峰,听见了“咔擦”的声响。 人面羊身怪物头顶的某根弯曲长角折断。 弯曲长角上与生俱来的纹路亮起,它吞噬着周围的一切,包括海水、光、水灵之力等等,像是传说中永不见底的极渊,吞噬天地间的万物。 就是这样一根角,曾经在青州杀死过监正,将他元神封印在角中。 “荒”付出了一定的代价,主动折断一根角,用来对付许七安和洛玉衡。 这是一位曾经的超品,凭之纵横远古时期的“武器”,蕴含着它的天赋神通,是灵蕴的具象化。 这根断角缓缓浮起,角尖对准了许七安和洛玉衡。 这一刻,许七安心里警铃大作,除了武者对危机的预感之外,他冥冥有感,这一击无法躲避。 洛玉衡因为陆地神仙的特殊,更加清晰透彻,她“看”见神秘诡异的符迅速扩散,化作席卷一切的“旋涡”,这其中就包括他们。 “我曾经听一位神魔后裔说过,大荒的天赋神通是吞噬万物,吞噬的强大生灵越多,它的天赋神通就越强。” 洛玉衡蹙眉不语,大荒的这种天赋神通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法术,她的金身无法免疫。 没想到它的本体如此可怕许平峰心里暗自忌惮。 不过,盟友越强大,对他越有利。 不强大如何对抗陆地神仙和一品武夫? 空间猛的一荡,像是刺穿的幕布,断角激射而去,目标直指洛玉衡和许七安。 以断角为核心,神秘诡异的纹路化作滚滚旋涡,吞噬一切的旋涡。 洛玉衡眼里金芒闪烁,正要迎上断角,腰带忽然一紧,许七安把她往后提了提: 没给洛玉衡发怒的机会,他俯冲而下,双手合握,抓住了断角。 诡异可怕的气旋霍然膨胀,许七安就像扑火的飞蛾,再难从气旋中脱离。 断角有半个城墙高,相比起来,许七安身子连飞蛾都不如,是一只苍蝇,被一把剑刺中的苍蝇。 他的双手皮肤迅速剥离,露出嫩红的筋肉,筋肉也在快速剥离。 他的气机和生命力飞速流逝,被气旋攫取。 大裂谷里,许平峰看着这一幕,眼睛一亮。 “白帝”的神通委实出乎他的预料,看架势,似乎能让许七安吃大亏。 许七安喝住想要上前相助的洛玉衡,咧嘴笑道: “看好了,让你看看一品武夫的蛮力。” 话音落下,许七安身上的衣袍炸裂,露出洁白无垢的健硕身躯,一道道流畅又凌厉的肌肉线条展露在洛玉衡眼前。 他周身的肌肉无声蠕动,可怕的力量从小腿传递到大腿,再到腰身,一直层层推动到手臂。 许七安昂起头,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。 他的双眼射出两道贯穿天穹的金光。 整座汪洋沸腾起来,数以万顷的海水翻涌着卷上高空,白沫喷涌。 天空乌云翻滚,雷电在云层中闪烁,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。 洛玉衡吃了一惊,在她独特的视野里,整片天地元素紊乱了,像是出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,让大道秩序出现了错误。 洛玉衡再看向许七安,“看”见天地元素对他避之不及,不敢沾身,断角扩散出的诡异神秘纹路,也被他一点点的排开。 她不由的想起以前听说的一则关于武夫的传闻。 武夫的极致,便是专修自身,不与外界互通,自成天地。 清脆的裂响声里,那根半座城墙高的羊角,崩裂出无数细小的裂缝,而在这之前,笼罩在四周的神秘纹路,早已先一步溃散。 羊角的尖端彻底碎裂,被一品武夫以蛮力硬生生掰碎。 弯曲的羊角迅速回落,朝着海底大裂谷坠去,重新回到“荒”的额头,断裂处严丝合缝,就像从未折断过,但被许七安掰断的尖角,却难以愈合。 许七安傲立天海之间,双手血肉尽失,只剩森森白骨,他的气息不再强盛,隐约要跌回二品,当然,品级依旧是一品。 深吸一口气,许七安脸色狰狞的朝着海底咆哮道: 海底大裂谷,荒头顶的羊角纹路骤然亮起,呼,气旋应激而生。 杀我?许平峰心里一凛,本能的就要施展传送术。 但是迟了,气旋笼罩了他,将他定在原地。 紧接着,他的血肉迅速剥离,化作纯粹的灵力被吞入气旋中央。 “云州大势已去,你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“我的灵蕴受损,还不想彻底醒来,妥协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,一品武夫的强大远超我的想象 “等待许七安百年后寿终正寝?来不及了,时代的洪流已经开始奔腾,大劫将至 “你太弱了,并没有资格成为我的盟友,只有一品才能参与到大劫之中。 “吞噬你对我来说,是个不错的选择,气运与灵蕴同样重要,而你是练气士!” 在荒的呓语声里,许平峰身躯缓缓消融,他脸庞布满绝望,元神震荡出气急败坏的吼声: 那不甘和怨气,浓厚的宛如实质。 他霍然抬头,透过旋涡中央,看见了冷漠俯瞰着他丑态的许七安。 “我这一生,最后悔的事,就是当初没掐死你。” 许七安扬起手掌,气机凝成长矛,缓缓道: 用力投掷出气机长矛,贯穿了许平峰的胸膛。 许平峰身躯彻底崩解,元神寂灭。 这位二品巅峰的练气士,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。 在嫡长子的推动下,死在神魔后裔手中。 激荡的海水缓缓平息,笼罩在天空的阴云散去。 许七安悬空而立,弓着腰背,剧烈喘息。 他之所主动去接“荒”的长角,一方面不愿洛玉衡涉险,另一方面是要“打服”它,让它明白一件事: 你虽然很强大,但我要是与你玩命,你一样得赌命。 当透过洛玉衡搅拌出的旋涡,看见沉睡中的“荒”,判断出它本体确实出了问题,许七安心里便定下了这个计划。 核心和伽罗树退出中原是一样的,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盟友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? 在云州军彻底失败那一刻起,他们这个三角联盟的关系其实就已经不牢靠了,因为短期内没有了共同的目标。 果不其然,当他捏碎“荒”的长角,展现出不死不休的态度时,“荒”选择了妥协。 “了却因果,前尘往事,一笔勾销!” 许七安朝着蔚蓝的天空张开了双臂,就像拥抱新生。 洛玉衡眉眼温柔,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婉笑容。 “应该,活着吧?算了,不管他。 监正肯定是救不回来了,而且许七安觉得,担心谁也别担心老银币。 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,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漂浮,朝着更遥远的海外飘去。 它闭着眼睛,宛如沉睡,随波逐流一般漂向远方。 其中一根弯曲的羊角里,传出监正的叹息声: “都说了,他不杀生父,誓不罢休,你偏不信邪,这下安逸咯。 “术士的滋味真不错,我的力量又增强了。” “你想知道海外有什么吗,带你去个地方,我要为大劫来临做准备。” 洛玉衡望着掌心中的紫衣中年人,道: “龟背岛有不少钱粮储备,正要可以带回去,缓解朝廷缺粮缺银的窘境。” 许七安抬起带着血丝的指骨,戳了戳洛玉衡娇嫩的脸颊,笑道: “国师,我受伤严重,急需双修疗伤。” 洛玉衡板着脸,公事公办的语气: “我已是陆地神仙,双修之事不必再提,你我再无男女之间的关系。” 你的好姐妹花神也说过类似的话,头一转,又夹着我的腰咿咿呀呀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句。 内厅,身穿嫩绿色长裙,容貌娇媚的东方婉蓉端着木托盘进来,把茶水放在纳兰天禄面前,笑吟吟道: 纳兰天禄头发花白,面容清癯,微笑颔首。 他凝视着心爱弟子娇媚的脸蛋,忽地叹了口气: “我本想办法恢复肉身后,便把你送到天宗去,那小子既对你许过终身之约,为师就算得罪天宗,也要让他娶你。 “但方才,大巫师传信于我,召我速速返回靖山城。” 纳兰天禄神色古怪,措辞片刻,道: “中原战事已经平定,许七安晋升一品武夫。大巫师说,巫神降下法旨,召天下巫师返回靖山城,你也要跟着一起去。” 他看着东方婉蓉茫然的神色,一字一句道: 菩提树下,伽罗树菩萨看向白衣如雪,青师如瀑的琉璃菩萨,道: “接下来,我和广贤会合力助你疗伤,让你恢复修为。” “神魔时代的大劫要来了,尔等做好准备,应对大劫。 “另外,许七安跻身一品,成为当世最强武夫,妖族等待的机会来了。阿兰陀会先面临一场兵灾。” 琉璃菩萨和少年僧人形象的广贤菩萨,脸色凝重。 衣衫破烂,蓬头垢面的流民们挤在城门口,听着吏员讲解告示上的内容。 “即日起,青州再造黄册,凡登记在册之人,过往一切不纠 “即日起,朝廷广开粮仓,凡参与重建青州者,皆有田地分配,秋收之前,粥棚不撤。” 那一张张肮脏的、曾经麻木的脸上,焕发出了新生的希望,眼睛里有了亮光。 大奉十三洲,所有告示墙,都张贴着同样的告示。 身穿龙袍,威严不输男子得女帝,登上高楼,迎面而来的是徐徐的春风,清凉,但不冷冽。 她负手而立,抬了抬白皙的下颌,嘴角露出一抹笑意。 缓慢的脚步声里,许七安穿着银锣的差服,登上七楼,看见了熟悉的茶室,熟悉的摆设,茶案后,盘坐着熟悉的大青衣。 鬓角微霜的男人面带微笑,温和道: 泪水一下模糊了视线,许七安仔细的正了正衣冠,就像当初那样,躬身,抱拳: 第四卷——逐鹿中原,写到这里就结束了。 先汇报一下成绩吧,均订118000了。记得是什么时候十万均的吗? 到今天为止,两个月没到,均订涨了18000。按照这样的趋势,到5月17号,肯定能到12万均订。 十万均订的单章里,我说过,这本书从上架开始,就差不多保持一个月一万的涨幅。。 到了最后一卷,势头仍然没有停下来,我也只能倒抽一口凉气说:恐怖如斯! 这样的涨幅我是没见过,有点懵。 希望我能在最后一卷看到《打更人》的极限,看到均订涨幅慢下来,不然真有点不甘心完结。 至于追订,保持在63w——67w之间。 一本书写到后期,成绩还能一直涨,对我来说,这还是第一次。 我记得写《姐姐》的时候,天道小黑屋里待了半年,追订没跌,妖二代也没跌,简直是奇迹。“稳”这一方面,我还是比较自信的。 然后简单的说一说《逐鹿中原》这一卷,存在很多问题,比如我曾经想尝试写一写战争中的配角,后来发现读者不喜欢,但又骑虎难下,以致于有段时间读者很不满意。 说实话,那是我的一个尝试,身为作者,理当去尝试不同的写法,拓宽写作道路。这么做的缺点是,笔力不够的话,很容易写崩,然后恶性循环,造成大雪崩。 拿《打更人》这种成绩的作品试手,显得过于大胆了。 但我既然敢尝试,肯定是有信心在写偏之后迅速拉回来,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 事实证明,我的能力完全没问题。 最后一卷的名字,叫《武神》,想来你们也能猜到。 字数不会太多,但也不会少,应该在四百万字左右完结。 按照我的更新速度,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,大家且看且珍惜吧,别骂了!前期和后期真的不能比的。 前期就是一张白纸,可以随便来,后期你要边写边回顾过去的设定、内容、伏笔等等。 少更一章,少赚很多钱,有钱我干嘛不赚?是真的写不出来。这个道理,睿智的大老爷们肯定也懂。 而且拒绝水文恰烂钱,这是我创作的初心。所以,这本书也只有五卷。 如果非要继续恰钱,我可以开副本,再写两三百万字。巅峰级的成绩,恰烂钱多爽。非不能,不愿尔。 我要请一天半的假,把本书埋的坑,都回顾一遍,在最后一卷收束,统统填上。真的得请假,不然没时间去整理这些伏笔。 不出意外的话,最后一卷爆点还是挺多的。 另外说个题外话,打更人出圈指数lv6了,破壁之作,起点第二本lv6。 这本书该拿的荣誉都拿了,完结前到五星就没遗憾了。 大佬们骂我千百遍,我待你们如初恋。 清亮的春风呼啸着涌入茶室,两个身姿笔挺的男人相对而坐,中间隔着一张四方茶几。 魏渊轻轻吹散杯中升腾起的热气,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液,满脸陶醉: “馥郁回甘,余香绕齿,没想到此生还能饮到花神种的茶叶,值了。” 你这辈子值的也太廉价了吧许七安腹诽了一句,笑道: “知道魏公爱喝茶,特意带了一两孝敬。” 其实是陈茶,慕南栀以前留下来的。 “花中魁首,国色天香,慕南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色美人,无名无分的跟着你,算是委屈人家了。 “洛玉衡而今是陆地神仙,她同意你娶临安殿下?” 许七安没料到两人见面的第一件事,他关心的居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。 “都不是省油的灯,提及此事我便头疼,魏公有何指教?” 魏渊放下手中茶盏,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 啊,这许七安立刻明白自己所言不妥,刚要嘿嘿一声,带过话题,便听魏渊淡淡道: “我身陨之后的事,陛下已经详细与我说过,你做的很好。。” 许七安张口就要谦虚几句,魏渊笑眯眯道: “我也没想到,你四品时,便能一人一刀独挡巫神教二十万大军,可见晋升一品武夫,并非侥幸,实乃天人之姿。” 你这是在报复我刚才说错话吧,你现在都已经是完璧之身了许七安心里嘀咕了一句,尴尬道: 他不再说话,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暗示魏渊揭过这个话题。 “朝堂诸公在争论如何处理云州,你怎么看?”魏渊问道。 “政务上的事,我并不关心。”许七安先垫了一句,接着说道: “凡带甲士卒,皆刺配充军,凡支持叛军的云州官员、乡绅望族,尽数抄家。” 这不是他的看法,是他根据对怀庆的了解,做出的推测。 刺配充军是惯例,属于常规操作,至于官员和乡绅望族,正好可以借着打土豪的名义,剥夺他们的钱财、田地,用来安抚平民、缓解朝廷钱粮短缺的问题。 “你可知我身陨后,魂魄归于何处?” “当日出征之时,赵守付出不小的代价,为我博了一线生机,原本我身陨后,刻刀和儒冠会带回我的魂魄,却只带回来一缕残魂。”魏渊无奈道:“是巫神拘走了我的天地两魂,封于石像之中。还是低估了超品,哪怕他只能渗透出一丝力量。” “没错,我魂魄回归后,儒圣的力量再次松动,巫神又开始冲击封印。 “封印是我加固的,是我与儒圣的力量结合,所以巫神当初拘了我的魂魄,就是想利用我,替他冲开一道口子。” “除此之外,陛下亲自召唤我的魂魄,让儒圣的力量产生了松动。普天之下,能撬动儒圣封印的除了你,便只有她。” 巫师会算卦,巫神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会复活魏渊?许七安没想到召唤魏渊魂魄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。 巫神是当世三大超品之一,修为通天彻地,祂要是挣脱封印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 “既然召唤魏公的魂魄会让巫神封印松动,那监正怎么会同意此事?” “不要什么都问我,动一动自己的脑子。”魏渊看他一眼,“你现在是大奉真正的守护神,不管是战力、声望,都超过了我和监正。” “可我也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啊。”许七安自省了一下,有魏渊在的时候,他总是懒得动脑子,不懂就问。 “记得我留给你的“遗书”吗,我曾经与你说过” 说您少年时代就惦记着太后?许七安表面沉稳,问道: “去年夏末,巫神教企图侵蚀北境地盘,以此为根基,南下吞并大奉。 “赵守在那个时候找到我,说儒圣寿终正寝之前,曾留下手书,言自身是应运而生之人,要为人间消弭一场灾祸。 “我在那时才知道,儒圣在一千两百多年前,先后封印了蛊神、巫神和佛陀。 “也终于明白巫神教为何要侵蚀妖蛮地盘,他们想扩大疆域,凝聚气运,助巫神挣脱儒圣封印。巫神一旦解开封印,中原便是巫神教的囊中之物。” “对,蛊神还在南疆被封印着,佛陀情况最复杂,但同样无法脱身,那时候,如果巫神教顺利打下北境,巫神是最有可能第一个挣脱封印的。” 随着接触到的上古隐秘越来越多,他现在已经理解魏渊为何凭着身死,也要封印巫神。 没有秋后时的靖山城一役,或许巫神现在即将脱困,甚至已经脱困。 “魏公可知,儒圣封印超品的原因?”许七安问道。 “陛下已经与我说了神魔终结的原因,以及白帝前往南疆与蛊神的对话。不出预料,儒圣指的灾祸,应该与当年神魔们殒落有关。” “神魔是自相残杀而死,除了蛊神这种超品层次的生物活下来外,神魔基本已经消亡在远古时代。” 而即使是蛊神,也只是侥幸存活。 因为当时堪比蛊神的神魔还是有的,祂们和蛊神之间的命运差别,也许只是蛊神运气好。 不,不是蛊神运气好,而是祂有窥见未来一角的能力许七安把握到了蛊神能苟下来的关键。 “所以,你应该明白监正不但没阻止你复生我,反而参与其中的原因了吧。” “均衡存于万物之间。”许七安用魏渊的话来回答他。 监正的想法是,利用巫神来制衡佛陀和蛊神,支撑这个猜测的依据是当年神魔是自相残杀才集体陨落。 “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猜测到,巫神教的举动,会刺激到佛门,逼迫佛门与云州结盟,而巫神教多半是坐山观虎斗,恨不得三方都拼的半死不活。” 他留给南宫倩柔的锦囊里,清楚的写到云州军和西域僧兵。 “魏公对远古神魔自相残杀的真相,有什么推测?” “儒圣留下的手书里没有提及,此事多半关乎天机,因此不能泄露。当今知晓其中隐秘者,屈指可数。”魏渊摇头。 魏渊看了一眼喝光的茶杯,许七安识趣的给满上,他这才满意点头,说道: “既然叫守门人,那不管“门”指的是什么,那肯定是不让进或不让出。考虑到上古神魔自相残杀的隐秘,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?” “云州叛军已经结束,百姓能休养生息,但和平是短暂的,真正的大劫即将来临了。”魏渊叹了口气: “气运是超品要争夺的东西,西域有佛陀、东北有巫神,蛊神在南疆,唯有北境和中原没有超品。如果祂们尽数挣脱封印,最先争夺、对付的,必是中原。 “柿子挑软的捏嘛,这道理稚童都懂。等分食了中原后,超品之间才会真正展开竞争。 “你现在是一品武夫了,但距离超品仍差距甚大,想好怎么应对了吗。” “先插花嗯,先考虑怎么晋升半步武神,就像神殊那样。武神自古未有,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成为武神上,所以要和神殊结盟。 “两位半步武神,应该能勉强抗衡超品吧?那样也算有自保之力了。可惜我没能救出监正。” 天命师虽然战力一般般,但监正最强的是布局能力,如果监正还在,许七安心甘情愿给他当打手。 “今天先到这里,对了,倩柔从云州带了一个女人回来,你去看看吧。” 许七安脸色瞬间变的古怪,沉默片刻,道: 他离开浩气楼,转而去了后衙的住房区。 打更人衙门分两部分,前院是办事处,后院是休息处,像杨砚、南宫倩柔这种单身狗,都是常年住在衙门里的。 穿过花园、庭院,按照魏渊给的地址,他来到了东区最边缘的一座小院。 望着院门,事到临头,许七安犹豫了一下,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、态度,见里面的女人。📭“因为守门人只能出自武夫体系。”乱命锤能给身负气运者开窍,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开窍,而是气运领域的开窍。 那么,开的是什么窍?许七安不知道,钟璃也不知道。 但其实是有线索可循的,许七安身上的气运,是大奉的半数国运。 许七安以前以为是出门捡一钱银子、教坊司白嫖到天荒地老。 但这些和战力加成无关,顶多属于幸运光环。 国运的哪些表现与战力加成有关?答案呼之欲出——众生之力! 钟璃见他神色,便知他已猜出真相,啄了啄脑袋,给予肯定的回复。 这可是监正才能掌控的权柄啊许七安按捺住激动的情绪,斟酌道: “我也能掌控众生之力,但必须借助楚元缜的“养意”手段,在百姓群情激昂的情况下,才能调动众生之力御敌。 “按理说,我身负了半数国运,就算没有监正那么强,也应该能稳定的调动众生之力。” 钟璃扬了扬手里的乱命锤,声音难得提高分贝,大声说: “因为你还没有开窍,你需要乱命锤助你开窍。” “没错,从始至终,我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掌控体内的这股国运,它虽与我融为一体,可我无法掌控它,无法发挥它的强大。。” 如此一来,各个细节就吻合了,所谓开窍,指的是让许七安能掌控众生之力,从而提升战力,在短期内实力突飞猛进。 她的意思是,以前一直以为许七安气运加身,所以才能庇护她。 但其实气运和国运是不同的,国运可以理解为气运的升级版,国运可以调动众生之力,而气运是做不到的。 “你说,许平峰知道国运能调动众生之力这件事吗?” “不好说,调动众生之力是天命师的权柄,许平峰未必有多深刻的了解。” “他派云州使团来议和,除了想空手套白狼,兵不血刃的夺去领土,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我的反应,从而通过我,来了解监正留下的后手。 “如果他知道国运可以调动众生之力,以他的智慧,早就猜出来了,便不需要派姬远来试探。” 许七安越说越兴奋,恨不得立刻觉醒众生之力,前往青州,给许平峰一个惊喜。 钟璃手起锤落,“duang!”的一声砸在他脑袋。 许七安脑海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失去意识,瞳孔发散、扩大。 几秒后,发散的瞳孔恢复焦距,他看了一眼钟璃,突然蹦起身,捏着兰花指,声音尖细的唱道: 这回是戏子命格,曲儿没听过,怪好听的钟璃默默的欣赏许七安一个人表演,看着他扮出各种矫揉造作的姿势,嘴里飘出曲儿。 半个时辰后,乱命锤的效果过去。 许七安茫然的站了片刻,面皮抽搐道: 再来一锤,命格就会切换,但钟璃硬是让他唱了一个小时的曲儿。 凌乱披散的头发下,钟璃明亮的眸子眨巴一下: 许七安摸着钟璃的头,皮笑肉不笑的说: “我要不在这里,或者,刚才唱曲儿的人不是我。也许,今天就是钟师姐你的祭日。” “就是因为你在这里,我才大胆了一些。” 嗯嗯,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,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!许七安点点头: “继续,速度要快,我们不要浪费时间” 话刚说完,钟璃一锤子敲了过来。 许七安瞳孔发散,而后一个踉跄跪倒在地,哭喊道: “女菩萨行行好,赏点银子吧。” 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劳动人民最光荣” “好吃不过饺子,好玩不过嫂子。”说罢,试图把脑袋钻入钟璃裙底。 duang!duang!duang 钟璃敲锤的次数越来越多,越来越快,到最后,锤子快到宛如残影。 许七安茫然呆坐,瞳孔涣散没有焦距。 这一刻,他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人生,职业的高低贵贱,人性的善美丑陋,体会着民间疾苦,众生百态。 突然,他听见了一声洪钟大吕,震耳发聩,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枷锁。 许七安睁开眼,随后化作阴影,消失在地底。 再出现时,他来到了观星楼八卦台。 此时夜幕沉沉,整个京城笼罩在黑暗中,只有少部分区域点着烛火。 黑夜中的京城寂寂无声,但在许七安眼里,它是热闹的,是精彩的,是悲凉的,是罪恶的,是美好的 他看待人世间的角度,与平日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。 这一刻,他仿佛超脱了善恶,模糊了正义与邪恶的边界,成为冷漠俯瞰苍生的神灵。 下一刻,他缓缓沉入人间,浸泡在俗世间的善与恶之中,和这片滚滚红尘融为一体。 刹那间,一道道黎民苍生凝聚的力量,蜂拥而至。 这股力量不属于气机,不属于灵力,不属于精神力,但包含着凡人的喜怒哀乐,贪嗔痴恨,悲欢离合,包含着他们的念力。 非要定性的话,这股力量属于势! 众生之力蜂拥而来,许七安便如海纳百川,将这股力量凝聚于体内。 观星楼内,除了慕南栀和孙玄机,所有术士匍匐于地,如临天威。 深夜里,葛文宣脸色凝重的敲开姬玄的房门。 葛文宣没有任何寒暄,直入主题。 “我和姬远公子保持两天联络一次的频率,既是报平安,也是为了解和谈经过,但今天我联络不上他了。”葛文宣手里握着一只传音法螺。 姬玄劈手夺过,把法螺置于耳边,沉声道: “收到传信后,法螺上的阵法会制造出轻微动静,给持有者做出提示。 “倘若法螺在姬远公子手中,他不会察觉不到。” 姬远轻轻把法螺放在桌面,沉声问道: “最后一次联络时,姬远公子说,和谈已到最后一步,大奉无论如何也不肯割让雍州。” 给大家发红包!现在到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。 “这是和谈的主要目的,姬远素来分得清轻重缓急,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主动失联。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是,他出事了。” 直觉告诉他,事情出在许七安身上。 “此事非同寻常,以大奉目前的情况,议和是唯一出路。许七安虽然会逞匹夫之勇,但不是蠢材,议和对他来说,同样是争取时间的方式。 “另外,元霜和元槐也在使团中,只要姬远公子不自寻死路的招惹他,许七安多半不会对使团不利。” “姬远或许会试探他,但不会刻意去激怒他。此事非同寻常,你速速告之大将军。” 半个时辰后,葛文宣去而复返,沉声道: “大将军有令,明日帅帐议事。” 帅帐议事是军伍中最高规格的会议,军队里的高层都得参加。 【三:陛下,明日我想去一趟青州,打探云州叛军虚实,顺便正式向许平峰下战书。】 掌控了众生之力的许七安,在地书聊天群里发出这条信息。 许七安的想法是,两方开战之前,必须要先见一见许平峰。 他要下战书,要打这位二品术士的脸,要让许平峰知道,他当初势如蝼蚁的容器,已经成长为正恒的棋手。 怀庆尚未回复,最先看到这条传书的李妙真茫然问道: 【二:你在说什么呀,许宁宴,你是不是打错字了。】 被“心悸感”惊醒的天地会成员们,陆陆续续的取出地书阅读传书,一致认可李妙真得说法。 【一:好,出发之前,来皇宫一趟,朕给你一个惊喜。】 【一:惊喜就是惊喜,说了便没意义了。】 除了睡眠质量绝佳,等闲叫不醒的丽娜,其他成员看着两人的传书内容,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。 许七安喜欢开玩笑便罢了,性格如此,怀庆可不是会陪他开这种玩笑的人。 读书人出身的楚元缜,对“陛下”和“朕”两个词汇非常敏感,小心翼翼传书试探: ps:今天很累,累到心脏负荷跳动,心跳加快。头昏目眩,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。所以申请早点睡,下一章木有了。🕶️果然是这样,我猜的没错许七安正要再问,边上的九尾狐拿尾巴抽了他一下,怒道: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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